上辈子下月,也是他第一次正式上船做捕鱼佬的日子,当时跟着大哥、二哥上的大房家合股的渔船,在这片渔场冬汛作业。
平生第一次领略到,在寒彻入骨的寒风中捕鱼的滋味,得亏有大哥、二哥护着,他才咬看牙坚持下来,没在中途被船老大赶下船。
「阿乐!」对讲机里传来陈阿毛的说话声,「还有大半月,捕鱼佬的苦日子就要来咯!你还没尝过那滋味吧?」
「还没尝过,听我阿爸和大哥、二哥说过。」
「熬过冬汛,好好歇几月,等春汛一到捕捞小黄鱼,接着就是墨鱼汛,不过这几年都没有过好的大、小黄鱼、墨鱼汛,运道好遇到,也只有两三千斤。」
「咱们运道好,肯定会遇到的。」
李长乐记得第二年,李长贵合伙的渔船,因为大哥疲劳驾驶,偏离了航道,把船开到距离虎子岛西北海域,四个小时航程的海岛。
拉起来满满一网黄鱼,李长贵还指着大哥鼻子骂,说他连船都开不好,一辈子只有给人帮船的命。
李长乐气得压着他打了一顿,大哥二哥也跟着他辞工,在一位姓金的船老大船上干活他们带着金老大去了那片海域,在那前后作业了两月就挣得盆满钵满。
捕完小黄鱼,接着捕大黄鱼和墨鱼,当时捕捞到的大黄鱼,全是被弯弯来的渔船收走的,那边给的价钱,比当时的零售价还贵。
夏汛也是渔民一年中最好的汛期,从立夏到立秋,除了几次风暴,海面大多时候都是风平浪静。
海、虾蟹、大黄鱼、墨鱼,鱼、鱼、红、白、黄、蓝、黑各种鱼类先后汇集洋面,运道好,就这一季就能挣得盆满钵满。
张老大那里要是在年前能找到合适的二手铁皮船,明年,他们就有三条船一起作业,到时候去那看看。
有人说话,两个小时的作业时间很快就到了,两人分别凑到喇叭前,喊睡觉的起床起网。
渔网很快被拉到了甲板上,李长乐站到窗前看着下面鼓鼓的网袋,估计有两千斤。
等阿城将网袋解开,吊臂将网袋吊起后,倾倒在甲板上,只见前面半袋的鱼获很杂,带鱼、鲈鱼、梭子鱼、水潺、马鲛鱼—————还有少量的虾蟹。
李长乐看后有些失望,觉得渔场的鱼获,还不及他们在海龟岛附近的鱼获好。
剩下的半袋倒出来后,跟刚才的差不多,值钱的不值钱的都有,又是让人分抹到头疼的一网。
等李大哥几人将拖网清理干净,便转身坐到驾驶台前,发动渔船匀速前行。
甲板上的几人忙着分拣鱼获,看到那些杂鱼都在皱眉,如果不是家里在晒干货卖,他们都不想把那些杂鱼装筐拉回去,价钱太低,连柴油钱都挣不回来。
王新城抱起一条大概四五斤重,浑身长满斑点的鱼递给身旁的李大哥,「姑丈你看,小鱼也跟大苏眉一样长着厚厚的鱼嘴。」
李大哥扭头笑道:「这鱼我们叫花脸婆,有的叫胡椒鲷、厚唇石石鲈,燕子花旦、打铁婆好多种叫法,大概能卖到一块一斤。」
李二哥听后也扭头看了过来,「这种鱼出来就是一群,找找看,鱼堆里应该还有。」
总算有一种价值高一点的鱼,分拣的几人都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扒开一堆水潺和带鱼,发现下面还藏了不少。
「花纹倒是蛮好看的,吃起来味道咋样?」陈永威抓起一条朝竹筐里放,他觉得花纹好看的鱼,大多味道不错。
李大哥笑道:「肉多味道也蛮鲜的,清蒸,红烧都成。」
陈永威咽了一口口水,「说的我肚子都饿了,今早咱们吃米饭还是年糕?」
李二哥接过去说道:「吃米饭吧,吃年糕啥的总觉得没吃饱似的。」
李大哥抓起几条带鱼,「阿城把带鱼抓几条去蒸了下饭,再烧一盆水潺。」
「好嘞!」王新城拿了竹篓,把鱼装上,陈永威忙叮嘱道,「阿城,别忘了煮一盆咸菜汤。」
王新城笑着应下,快速朝船舱走。
甲板上的几人继续忙着分抹,这些花脸婆,小的有两斤多,大的四五斤,还有两条七八斤重的,全部分抹出来后,装了八筐半。
共计四百多斤,算得上是这一网最值钱的鱼了。
斑胡椒鲷为石鲈科,胡椒鲷属鱼类,因幼鱼的颜色为咖啡色,并有多个乳白色大斑点,也可作为水族缸中的观赏鱼。
这种鱼成年后,身体青白色,并有许多胡椒大小的斑点,这也是「胡椒鲷」名字的来历。
成鱼可长到60厘米以上,成群栖息在珊瑚礁以及礁区、近海沿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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