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惊未平,一惊又起——在定睛详察后,相乐总三等人赫然发现守军中有大量平民的身影。
相乐总三直勾勾地看向不远处的正在练习投石索的一队士兵,喃喃道:
“他们……是平民吗?”
那种神态,那副动作,一眼便知并非武士,而是普通的平民。
青登点点头:
“没错,你们目前所见到这些人,全是大津的士民们。”
大盐平八郎在旁补充道:
“在左府的鼓舞下,大津的全体士民皆参与此役,与吾等共进退。”
闻听此言,相乐总三等人的表情都失控了,纷纷显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相乐总三赶忙追问具体详情。
大盐平八郎一五一十地耐心解释,着重叙述了青登的演说内容。
回天队的队员们听完后,无不瞠目结舌。
继短暂的震惊之后,不同的人展现出大相径庭的反应。
有的人——比如以海老名为首的绝大多数人——为新增的军力大感振奋。
有的人则感佩于青登的口才,以及大津士民们的勇气——比如阿久津——不由自主地朝目力所及之处的民兵们投去激动、钦服的目光。
还有的人——比如相乐总三——则是被青登的演说内容所吸引。
只见相乐总三怔怔地注视着青登的背影。
虽不知他刻下作何想法,但能瞧见他那自然垂下的双手缓缓攥紧,眸中似有星辰般的光辉跃出。
……
……
回天队的兵力虽不多,但在大敌压境的当下,能有援军赶来,总归是一件振奋人心的喜事。
在目睹“大津士民齐上阵”的壮景后,回天队的队士们大受鼓舞,无比积极地投入进战备工作之中。
英军抵达大津城的北郊后,便有条不紊地安营扎寨。
挖掘战壕,布置炮阵……一座坚不可摧的野战阵地,迅速成型。
接下来的时日,随着后续敌军的接连抵达,城中守军眼睁睁地看着城外的敌营一点点地延伸、扩大……
敌军的兵力有限,没法包围整座大津城,只堵死了大津城的北、东两面。
这样倒也正好。
有道是“围三缺一”,不给城中守军留半点退路,只会激起其反抗心。
一方是等待后续部队的就位,加紧做着攻城的准备。
另一面则是争分夺秒地训练民兵,加紧做着守城的准备。
转眼间,两日时光悄然已过……
……
……
两天后,清晨——
秦津藩,大津,大津城,北城墙——
卫兵们搓着手掌,努力抵御清晨的寒风。
“好冷啊……明明都已是春天了,还这么冷……”
“喂,别打瞌睡了,打起精神来,很快就到换防时间了,再坚持坚持。”
“嘶……鼻涕又流出来了……你们有草纸吗?”
城墙上的卫兵分作六班,轮流把守城墙,监视敌军动向。
负责凌晨时段的这批卫兵格外辛苦,不论是睡意还是寒风,都格外挑战人的意志力。
不过,纵使如此,他们也没有分毫懈怠,依旧恪尽职守。
近日以来,除了敌营的铺开范围越来越广之外,并无其它可赘述之处。
碍于距离过远、木栅遮挡等各种缘故,完全看不清敌军的具体动向。
从现状来看,这批卫兵的此轮监视,又要平安度过了。
“这一仗究竟会打多久呢……”
“这种事情,天晓得。”
“敌军远道而来,辎重肯定不会很多。等他们的粮草耗尽了,我们就可以反击了。”
“看,太阳出来了。”
“呼呜呜呜呜……总算是天亮了……等换班的来了,我要睡它个天昏地……”
轰!!
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巨响,沛莫能御的冲击波席卷开来!将他们掀翻在地!
这阵巨响以及这阵冲击波,分别夺去了卫兵们的听力与心神。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息间……卫兵们完全懵了,脑袋停止运转,根本搞不清楚状况。
他们动作僵硬地爬起身,呆呆地扫视四周——眼前是弥漫视界的烟尘,直辣眼睛;耳中挂着蜂巢,“嗡嗡”直响。
须臾,烟尘散去……只见刚才站着一个大活人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个小坑,以及涂满坑洞的焦黑血肉。
这一刻,卫兵们的意识终于追上现实。
这一刻,“呜呜呜”的尖锐声响,自高空笼罩而下!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一枚枚炮弹如雨点般坠入大津城内外!掀出一阵阵焰浪!
“是大炮!”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快去避炮!”
“快去禀报主公!敌军开始进攻了!”
实质上,青登根本不需要他们的报告。
在炮声传来的瞬间,正于主堡内小睡的青登,登时睁开双眼,条件反射般抓过旁边刀架上的毗卢遮那,翻身跃起,快若流星地奔至房外,向北望去。
总司、近藤勇等人亦是如此——尽管他们住在不同的房间,但在这一刻,他们难分先后地夺门而出,如临大敌地凝视北方。
看着划破长空的那一枚枚炮弹,青登默默地把毗卢遮那佩正于左腰间,神情庄严。
“尽管放马过来吧……!”
匡天二年/明治二年(1866),5月15日,大津保卫战,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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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总算是开打了。这种不得不写的文戏真是太烦人了。(豹怒.jpg)不仅很耗脑细胞,而且写起来还特没劲儿。还是不需要动脑的打打杀杀的剧情适合豹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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