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1章 位果异动,反向契约(求月票,合)
「晋升,谁晋升?」
「你!」
「我怎么。」
「要晋升!」
「晋升,谁晋升?」
「你!」
「我怎么?」
「你——.啪。」」
乌沧寿一爪子拍上额头,咽下老痰,结束这毫无意义的循环交流。
吝啬、抠门的癞蛤,傻了吧唧的,就说它蛙不聪明。
卧在白沙中,老蛤一动不动像块糙砂石头,浑身灰败,反倒是面目紧张的大胖、二胖率先领悟,蛙目大放光芒,抱住蛙腿,欢喜翻滚两周半,肚皮当空对撞,荡开落地。
「长老,你不是大限将至,是要晋升大妖了啊!多宝大妖!」
「呱!」
蛙游击等蛙收回钢叉和大锚,瞪大蛙眼。
「长老要晋升?」
「不是大限将至?」
只是妖兽,长老就那么强,这成了大妖,比以往任何一次蜕变都更加厉害,不得把蛙族带到天上去,天天有临期宝鱼,吃香喝辣?
蛙声连绵,悠扬到夏天。
「哇!」
一鱼压百蛙,一哭压百声。
黑胖子左冲右突,再一次冲到前面,高举双鳍。
全部蛙头靠过来,挡住阳光,唯独老蛤蹲在地上,眨巴蛙眼,迷迷瞪瞪,糊里糊涂「龟将,到底怎么回事?」阴影投下,蛙王蹲伏地上,紧忙追问,「晋升的话,为什么长老会预感到自己大寿将尽?这也会弄错吗?」
乌沧寿扒拉水流,悠哉悠哉游过来。
「正所谓‘当局虽工,而蔽于求胜之心;旁观虽拙,而灼于虚公之见」。多宝蟾蜍此类异种,诞生淮江,本就没有出过妖兽的先例,更没有从妖变成大妖的,当年天降落雷,蛙长老是被龙君保下才得以幸存。
现在要晋升大妖,面对形式和危险比当年更夸张,自然天理不容,有灭顶之灾,我不知道蛙长老究竟能寿多少,兴许今天确实到头,与这灭顶之灾重叠—」
蛙王不安地搓动爪蹼。
「果真寿尽?」
乌沧寿抬爪:「蛙大王莫要慌急,老夫一样看一晚上,才勉强看出来点门道,蛙长老死寂之中,尚有一线福运,如果单纯寿尽,天下没人、妖能救,便不该出现这一丝福运。
何为福运?寿尽之时得万贯家财、天上仙女下嫁,焉能称福?此乃无福消受、有心无力。所以,必定是有存活生机的,寿宝无用,自然不是天材地宝,那就只能是蛙长老自身有造化,破境延寿。」
「长老!」
蛙王捧起老蛤,大眼瞪小眼。
晃一晃。
「啪!」
鼻涕泡破裂,糊上一脸,老蛤阖然醒悟,自蛙王爪蹼上蹭得站起,叠个肚皮,环顾四周:「本长老真要晋升?」
「哼。」乌沧寿鼻孔喷气,「不算糊涂到底。」
「可是本长老浑身无力,喘不上气,背上冒虚汗。」老蛤后背贴靠住蛙王蛙趾,大口喘息,肚皮一起一伏。
「惶恐不安,吓的。」
「本公的皮又没颜色又皱巴,眼晴也看不见。」老蛤抓起肚子上松垮的皮肤,袋子一样垂下。
「你们蛙族成长不是会蜕皮吗?蜕皮前不就灰蒙蒙的。」
「但是,我的心,好痛,这又如何解释———」
老蛤捂住胸口,摇摇晃晃,嘎巴一下,倒在蛙王掌心,四脚朝天。
「心痛—」乌沧寿摩下巴,环顾一周,看向长老洞穴,「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快死,散尽家财发了遗产?」
良久。
「吼!耶!」
!!!
福至心灵,大叫一声,老蛤从蛙王掌心弹射起步,空中旋转两周半,单膝落地,它起趾尖,打上一套蛙拳,挺起胸膛,像是干的猪尿泡灌满了气。犀利的目光穿透灰蒙蒙的蛙目,从一个又一个蛙脸上看过去,气吞山河。
大胖、二胖下意识背上双蹼,垂下脑袋。
「悠着点吧,你身体很不好,小心雪上加霜。」乌沧寿浇一盆冷水,「而且不要高兴太早,有福运是有福运,但如此渺小,能不能抓住,尚且两码事。否则你也不会以为自己大限将至,两者本是一回事,搞不好,真会寿尽。」
「啪!」
灌气的猪尿泡炸裂。
老蛤倒地,又摔在蹼心里,个屁股,不振。
医者不自医,显然现在的长老找不出那冥冥中的一线生机,蛙王只得把希望落到同为异种的福禄玄龟身上:「那要怎么才能抓住一线生机?龟将放心,我蛙族必有厚报。」
「蛙大王且放下蛙长老,我得好好看看—.—」
「请看。」
乌沧寿绕着变成石头的老蛤转圈。
白沙留下爪痕。
情况有变。
长老可能再活五百年。
大胖朝二胖甩个眼色,二胖朝肥鲶鱼甩个眼色,肥鲶鱼朝蛙大宝·.
围拢老蛤的大蛙渐渐散开,排成一排悄悄离开,捧着宝鱼、宝植往外头寻个大坑埋好。
「不对!咱们这么干,长老一定能找出来!」大胖埋到一半惊醒。
二胖目光一凝,捞起一条宝鱼:「只能先藏到肚子里了!啊~」
石灰落下,散落到池塘,浮一层脏灰。
「什么?搞错了?蛙公不是大限将至,是要晋升?」
梁渠握紧手上临摹帖,右手食指沾着灰,看向已经镌刻上墓志铭的方形石碑,一时沉默。
「怎么了?」龙娥英走出房门。
「出了意外,蛙长老还有机会,它可能要升大妖了。」梁渠披上外套,搓去食指上的石灰,「我得再回去一趟。」
「蛙公晋升?」龙娥英掩嘴。
身为龙女,从小耳濡目染,亦和蛙族打不少交道,知晓老蛤的厉害。
狩虎到臻象,妖到大妖,不可言喻的两次蜕变,成妖的多宝蟾蜍已经如此逆天,变成大妖,岂不是能辐射整片大泽?
峰回路转。
梁渠跳入池塘,飞速奔流至蛙族族地。
通天莲阴影摇曳,阳光浮动,乌沧寿环绕老蛤,闭眼步,龟爪往地上刻着不知名的阵法,神神叨叻抛洒铜钱,看似杂乱,实则清晰地落到阵法各个角落。
老蛤盯住铜钱,悄咪咪捏住一枚,想吞到嘴里藏住。
「吞吧吞吧,占卜无用,找不到生机,死了又能怪谁呢?」乌沧寿眼也不睁。
老蛤面目挤成一团,似乎爪蹼上的方孔铜钱有强磁力,反复挣扎,放回原位,蛙头埋在蛙臂下,团成一颗球。
梁渠趁机问:「寿爷,到底怎么回事?」
乌沧寿又额外说明一番。
「那生机在何处?」
「我也不知,只看到有一丝福运缠绕,不管是不是晋升,先抓住再说,布置阵法,正好加强我先天感知之能,说来—」乌沧寿看看老蛤,又看看梁渠,「你来了之后,福运好像壮大了一分?」
蛙王脑袋凑过来。
梁渠抬头看一眼,指了指自己:「我?」
「不知是不是错觉,而且,最近一年你和白猿入主龙宫后,大泽里的宝鱼、宝植多起来一样,我和小蛤外出次数多不少,兴许这次晋升也有点关系?」乌沧寿挠挠头,「罢,等老夫布置完就能知道怎么回事。」
「要几天?」
「不会太久,三到五天,年节前应该能搞定,再拖真可能先死。」
梁渠想了想:「寿爷,像你们这样趋吉避祸的大泽异种,都是怎么修行的?吃宝鱼、
宝植有用吗?」
「没用,如果有用,我们岂不是天下第一等强者?具体如何修行,都有缘法,我也弄不太明白,天地灵机肯定有用,像云上仙岛,能感觉到一丝提升。
剩下来的,不停地趋吉避祸?不停收集宝物就能让我身心愉悦,当年老夫遇到苏龟山,就感觉浑身舒展了一下,前面两百岁还是精怪,认识之后,很快从精怪到了大精怪,现在也化了妖,就在短短几十年里。」
「不停趋吉避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