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圣—」
霍洪远对九年前的事记忆犹新,但这一刻,彼此的差距一如眼前的天堑水柱,清晰无比地立在面前!
「搞什么东西?梁小子?」
彭泽上,元将军揉揉眼,以为自己眼花,看半天才发现确实聂了一根棍子在天边。
「小年轻就是爱炫耀,不懂低调—」
龟爪划水,幽幽向彭泽中心去。
离开就对了。
横亘大江,昭彰如日
河流统治度:1
荒草萋萋。
越来越多的人睡不着觉,靠近观摩,对淮王手笔喷喷称奇,胆大更是敢往里伸手,体会水压强度,更远处的地方,又有听闻玄黄牌为奖,日夜兼程,赶来参加大狩会。
「没有了吗?」
梁渠盘坐水柱顶端,目睹泽鼎绽放的光华消失,统治度涨到完整的一点,再无声息。
黄昏时分,水柱聂立,统治度跳了两下,之后第三下缓慢,第四下到现在子夜刚蹦出来。
待到大狩会真正召开,应当能再跳两波。
「看来一个地方光靠这种简单的奇观,是有上限的,估计是见怪不怪,脱敏了,不过淮江经过一十一个省,南直隶干过,还能干九次,加起来五点应该有-倒是不难。」
黄州大狩会给了梁渠灵感,他治下有十三个口岸,等初步建设成功,搞成真正的港口,逢年过节就搞点大场面,美其名曰增加「流量」,实际大搞奇观,增加统治度,合情合理,有了封地,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搞到天怒人怨,不影响到周遭,想干什么就千什么,不用报备。
吹拂夜风,等候统治度之余,梁渠翻出帝都告祖时得到的小册子。
「自育位果」
十月二十七。
傍晚。
大狩会是为祭祀狩月,稻谷从田野间收走,满月月光皎皎地照亮山林,磨刀霍霍的猎人借助此光,狩猎贴满秋的猎物,是故大狩会从来是黄昏开始。
梁渠带上家人找到观摩大赛最佳位置的山头,操纵涡水,放大镜一样将内里场景清晰无比地投射出来,比之在山林里看更身临其境。
巴水河畔,乌决决的人群聚集,参与摸骨,测验年龄,获得参赛令牌。
熊毅恒、杜翰文、金小玉以及数十位选拔出来的武堂弟子胸膛起伏,快速换气,希望自己进入之后,能坚持得更久。
排队路上。
有的人风尘仆仆,有的人窃窃私语,绝大多数有种错位的恍惚感。
当年许多二十上下,过来凑热闹,开阔眼界的黄州、筠州年轻人,现在成了三十上下,夺冠热门的主力,既见过梁渠夺冠,又见证今日伟力。
十年前,梁渠参赛拿奖,十年后,梁渠看赛给奖,好似大家完全是在两个世界修行,只是有那么一刹那的交错。
最后一抹光从大地上收走。
黑夜笼罩。
没有策马奔腾,没有烟尘四起,今年的赛制没有骏马的用武之地。
明月皎皎。
大旗挥下。
「冲!」
「就敌之人,隘而不列,天赞我也!」
人群跳入水中,巨大的漩涡将所有人吞没,天旋地转中,被传入通天水塔,均匀散落底层。
实力不济者第一次体会水道,天旋地转,又受到深秋冷水刺激,猝不及防呛好几口水,脸憋得通红,着急忙慌寻找气泡。
更有甚者直接溺水晕厥。
梁渠大手一招,把人全部拖到外面,集中抢救。
围观者汇聚成人潮,蚂蚁一样环绕占地一县的巨大水柱。
「哗啦。」
满目银白气泡,杜翰文修行有水属武学,并无大碍,水压也在他三窍奔马的承受范围之内,几个翻身稳住平衡,环顾一圈,能看到大鱼游梭,但没有找到熊毅恒和金小玉,也没有看到其余参赛者,足见水柱之巨。
他不敢耽搁,赶紧寻找气泡。
底层气泡极多,水柱里的水也清澈透明,哪怕是晚上,依旧视野无碍,入目所及便有数十个,并没有因为室息缘故淘汰掉任何人。
相比于上层,底层无疑是一个安全的大本营。
用力一冲,钻入气泡,呼吸瞬间舒畅,空气清新,这里没有水压,杜翰文紧张的心情得到舒缓,只是看着茫茫水域,他一下子没了主意,涌出害怕,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半响。
杜翰文决定往上走,先探明环境。
不止杜翰文,绝大多数人做出了相同的选择。
水柱外围,一整层的「大屏幕」放大,甚至有水母放光,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参赛者齐齐向上,好似植物向天,奋力生长,构成一副别样美景。
一个气泡接一个气泡的穿梭、跳跃、换气,杜翰文感觉比单纯游泳费劲得多,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水域模糊了人对距离的感知,只觉得游了很久之后,身上压力一沉。
放眼四周,气泡貌似少了一些。
活动一下,压力可以接受,继续往上。
「好清楚,全可以看见欺!」
「哪个是武堂的学生啊?」
小腹压住栏杆,龙瑶、龙璃半趴着张望「大屏幕」,叽叽喳喳。
地上百姓经历那么多场大狩会,更是头一回清晰地看到狩猎场景,而且不同地方,放大的人也不同,想看谁都可以。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伸手触摸水柱,迎来一种感官上的强烈刺激,平日里听评书,看大戏,已经是了不得的视听享受,何时体会过这样的「娱乐」?
即便是世家大族也没见过,一个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淮王,您,您这是如何做到的?」背方兴震撼无比,他昨晚看到宝鱼放大,以为是水柱形状作用,万万没想到是故意设置,如此壮观。
「很简单,水柱分内层和外层,外层的水是不一样的,被我炼化过,会像一个放大镜,锁住每一个人,再投射到表面。」
胥万兴听不懂,但知道很厉害,兴奋难耐:「恕我直言,您有如此神通本领,不该局限在这小小的大狩会上啊!」
大狩会不收门票,与民同乐,如果收门票,再办成盛事,每年该有多少白花花的银子!那些达官贵人何时见过这等场面?
再者淮王水道铺开,来去一天足矣,不用担心车马劳顿,全大顺都可以参与进来光想想就激动无比。
梁渠笑:「我知道背知州是何意思,也有此打算,不过,再往下天气太冷,既不利于参赛,也不方便观赛,所以,要办也该是夏天办,而且我想好了日子。」
「敢问淮王定在何日?如若有空,下官一定赶去捧场!」
「六月六。」
胥万兴一讶:「河神祭?」
梁渠颌首。
今年义兴镇没有办河神祭,但日子是好日子,不能荒废。
「上了上了,有人抓到宝鱼了!」
「最前面的好快,登顶了!等等,最高的才第三层,他怎么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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