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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柔换了一身紫色衣衫,脸上依稀渗出红晕,长长的睫毛下的明眸也有了奕然的神采。三人离开玉绛阁,师缱婼看出冷世翊一会儿喝不到酒就浑身不自在,随便找了家客栈让他解馋。
“你身上哪来这么多银子?”冷世翊一边倒酒一边问她,她拍了拍衣襟,抖了抖衣袖,哪里还有之前那些环佩之声,一件物件都没留下。
“我把那些东西都给玉绛阁了,你不是说这些东西很值钱的吗。”她一脸坦然。
“你的法螺呢?华盖呢?金幢呢?黄金鱼呢?”冷世翊睁大了眼睛问,她一直都在摇头,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
他吃惊至极,站起来问:“那你的天珠总该在吧?”
“我也给玉绛阁了。”她眨眨眼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傻傻地盯着他看。
“那可是十三眼天珠!”他都不由为她感到心疼,这天珠可是极其尊贵之物,眼数越多越稀罕,十三眼天珠更是罕见,可她却为了赎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愿意把这么多宝物都送出去。
“二位恩公,你们在说什么呀?”一旁的玉柔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娇小依人地问道。
冷世翊抬起一碗酒喝了,坐到师缱婼身边道:“你到底是不是番邦泼妇,那么贵重的东西我都知道,你还能把它给典当了。”
玉柔扑哧一声笑了:“这当然不是泼妇,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难道公子雌雄不辨吗?他是个男儿身,怎么会是妇人,更别说泼妇了。”
一听这话师缱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把头上的帽子揭开,一头乌发翩然垂落,明眸皓齿,乌发雪肌,玉柔不禁都看呆了。只是她将挡在眼边的扇子一拿开,那块印记无所遁形。
“恩公你是……?”玉柔识体地收回艳羡的眼光,也未有嫌恶神色,只知道她为了替自己赎身花光了全身的宝物,早已深深感激。
“没错,她是个姑娘家,不过呢,也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婆!”冷世翊哈哈笑道,惹得一顿拳打,二人斗起起来谁也不放过谁。
“玉柔姑娘,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才不是什么番邦泼妇,我叫师缱婼。”玉柔抿嘴微笑,转头向他道:“那这位恩公尊姓大名?”
“在下行不改姓,做不改名,冷世翊是也。”
师缱婼撇了撇嘴角,拉过玉柔亲切道:“玉柔姑娘,天下男人皆薄幸,你可别理他。”
“师姑娘别再叫我玉柔了,离开了玉绛阁,我也不愿意再被叫这样轻浮风尘的名字。”她抬头看看他们,长长的睫毛下又隐约着湿漉漉的泪水。
二人一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于心不忍,连连道:“好好好,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
“你不如叫回你原来的名字吧。”师缱婼忽然提议道。谁知玉柔脸色一沉,转了转眼珠,喃喃道:“我以前的名字……”
“娘,这菜里面有姜,我不要吃,我不要吃!”邻桌的一对母子在吃饭,小男孩忽然挑剔地从嘴里吐出一些姜丝,作出呕吐状。
“姜……”她低下眼睛漫思轻轻念着,豁然开朗地对二人说道:“我叫阿姜。”
“阿姜?”师缱婼和冷世翊面面相觑,“这个名字好特别啊。”师缱婼开心地坐到阿姜身边,说起话来没完没了。两个女子一个来自番邦,一个来自江南,性格举止相距甚远,却也聊得非常开心。
“吃完这顿饭,我们就送阿姜姑娘走吧。”冷世翊虽然嗜酒如命,可是一边喝酒,一边又有两个女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真是大为扫兴。
阿姜的眼眶突然又红了:“师姑娘,冷公子,你们不收留阿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