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看着圣宫的方向:“圣上近日都歇得很晚呢,殿下回来的早,若此时到居安宫您二位正好能杀几盘棋,奴才们好久没瞧见两位主子下棋了,都期待得很呢!”
她勾了勾唇:“多谢公公挂念,顺便有劳你替本殿谢过圣上的美意。”
太监脸上笑容一僵:“是,是,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嗯。”她闭上眼睛:“到了叫我。”
太监放下帘子,脸上笑容慢慢敛下来。
一路无话,快到公主寝宫的时候,她忽地睁开了眼睛:“停车。”
“殿下有什么事吗?”太监问。
她跳下车,到驼回来的一应物品里翻找片刻,找出一把扇子,随意道:“吃的有些撑,本殿要去湖边逛逛,你们把东西拖回去。”
太监有些迟疑:“可是……”
她嗤笑一声:“本殿人已经在宫里了,难道还能跑了不成。”
其实她并不是爱对奴才们发火的人,但越是这样的人,发起火来就越是可怕。
想起至今还在公主寝宫门前摆着的那些尸体,他干巴巴的笑了一声:“殿下哪里的话,您自然是想在何处在何处,谁敢拘着您。”
手里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掌心,她看着某处,似笑非笑:“敢不敢是一回事,能不能又是另外一回事,本殿今日高兴,好心提点公公一句,在这世上,聪明人才做聪明事,宫里,可不止一个主子。”
太监脸色一白,立刻就要跪下。
她伸出扇子拦住他:“虚礼就免了,公公的差事还没办完,更深露重的,可别让圣上久等。”
“是,是,奴才恭送殿下。”
摇着折扇走出去一截,她脚步停下,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
尝试着做了一下,说话需要拐弯抹角,夹枪带棒的滋味还挺不好受,若这是当圣上所必须要学会,她希望现今这位陛下能争争气,再多活些年头。
恰好走到了教习殿外面,不如去小佛堂给他老人家祈祈福?
稍加思索便决定付诸行动,她脚步一转,直接进了教习殿,目标明确的扎进了佛堂里。
跪在蒲团上,而后诚心默念:“愿圣上长命五千岁……”
想了想觉得不对,虽然历来的陛下命都比普通的族人短很多,基本只能活个两三千岁,但万一这一位特别坚强,已经活了四千九百多岁了呢,那她岂不是咒人家死?
她摇摇头,重新默念:“愿圣上长命一万……万寿无疆。”
万寿无疆,就是永远不死,直接一劳永逸,妥了。
她拍拍手掌站起身,走出小佛堂,路过练武大厅的时候,余光瞥见里面的人影。
小小的一只,不停的挥着手里的剑。
她驻足看了一会儿,眉头微微皱起,下一瞬,快步走了过去。
“为师才几日没看着你你就如此乱来,你是想练剑,还是准备劈了自己。”
大厅内没有燃灯,她来的突然,少年一剑已经出手,又看不清她在何处,怕伤了她,猛地退后一步,急急收了剑招。
下一瞬,少年的闷哼声响起。
她在黑暗中能视物,所以过来的时候是错开了他出剑的方位的,还特意提前出声示警,哪知道竟然会出这种状况。
眼见得小孩儿单薄的身子晃了晃,她心中一惊,也没多想,直接施法将人摄入怀中。
小孩儿的伤势比想象要严重,想是同她先前见到的胡来的剑法有关,她伸手在他受伤的胳膊上摸了摸,引得他挣扎了一下。
胡来,还不听话。
她皱眉,凑到他耳边低声警告:“想让你这条胳膊废掉的话,你就继续动。”
别说,小孩子还真叫她唬住了,立刻不再乱动。
她勾了勾唇,仔仔细细的再检查了一遍伤势,正检查着,听得怀里的人颤巍巍道:“你,你摸够了没?”
摸?
他好像不是第一次对她产生这方面的怀疑了。
初见就说她是妖精,后来还怀疑她偷看他,针个灸让他脱个衣服都一副她要占他便宜的模样。
哦,对了,还嫌弃她用过的碗筷。
而她呢,大晚上不能自在逍遥的饮酒赏月,操心完小屁孩儿练剑,又要操心他的身体。
还得被诬赖……
仔细一想,怎么这么亏的?
可她自问,绝不是愿意吃亏的人。
她笑了笑,既然他总是孜孜不倦的怀疑她,那她便坐实一下好了。
她的手顺着滑下去落到他的腰间,稍一用力,便将人彻底带进怀中,食指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她低下头,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一触即离。
“这才叫真正的占便宜。”
“懂了吗?”
“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