啷当一声，罐子碎了，刘树恒的脑袋也差一点儿。</p>
这一下像打开了某种开关，群体突然亢奋，飞石不再过瘾，他们直接冲上去对着刘树恒又扯又打。</p>
前推后搡，都怕自己够不着。</p>
可是他们很快就发现，光用石头哪里能过瘾？</p>
有个独臂汉子不知道从哪里顺来一根大棒，大吼着冲进人群，对准刘树恒没头没脑一阵乱打，砰砰有声。</p>
最后一下打在天灵盖上，“咔啦”，隔着这么远，贺灵川甚至还能听见清脆的骨裂。</p>
众人如受鼓舞，一边尖叫呐喊，一边抓起手边的一切去殴打犯人。</p>
打死他！</p>
打死他！</p>
直到这时，行刑现场才在群情亢奋中真正失控！</p>
杨蒙等人立在边上，望见这场暴乱式的行刑，脸上懵圈，心中发寒。</p>
这还是他们平时熟悉的乡亲吗？</p>
还是那些庸碌、胆小、麻木怕惹事的乡邻？</p>
摄魂镜哇哦一声：“他们终于进入状态了！”</p>
那独臂汉子泄恨完毕，挤出人群，接着却向贺灵川冲了过来。</p>
万俟丰待要策马上前拦截，贺灵川却抬手制止。</p>
这汉子冲到贺灵川马前，丢下棍子，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以头点地：</p>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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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磕了十个响头，就谢了十声。</p>
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叩谢”。</p>
暴打刘树恒的人群中，很快也有数十人退出，过来向贺灵川叩拜致谢，有老有幼，都是涕泪交加。</p>
对刘树恒的公开处刑足足进行了半个时辰。</p>
贺灵川这才驱马走近刘树恒，直到双方距离不足一丈，才朝他甩出一条锁链。</p>
石胄头的平民则失声惊呼，因为他们亲眼看见，在这位黑甲首领的黑烟范围内，锁链竟然从刘树恒的身体勾出了一个虚白的影子！</p>
刘树恒！</p>
想象力再贫瘠的人也不会错认，这就是刘树恒的魂魄！</p>
但它光张嘴不出声，和生前一样，像极了默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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