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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河里的大白鹅,也蹒跚上岸抢食儿吃。</p>
学宫本来就是一个清静而纯粹的地方,让人心生宁和。</p>
原本肃穆的学宫,一下就被童言童语填满。</p>
“久等了。”她上课时,透过窗子就瞧见了外头的贺灵川,“贺将军今日怎么有空找我?”</p>
盘龙城贯彻钟胜光的意志,进入厉兵秣马的节奏,军队的整合、操练,以及其他杂务,足够贺灵川忙得脚后跟打脑后勺。</p>
“真是抱歉!最近实在太忙了。”贺灵川深知礼多人不怪的道理,起手就是一套漂亮的黑底红漆食盒,“给夫子赔罪。”</p>
送礼霸气,特别有牌面儿。</p>
“明珠酒楼的全套点心,从经典到新品,一共三十六对,都是学宫夫子们的心头好。”</p>
这礼不仅是送给她的。</p>
明珠酒楼三位点心大师傅刚从海外学成归来,花样、口味、包装都有创新,毫不费力就在盘龙城掀起一股热潮。</p>
看同僚都在吃点心,孙茯苓把贺灵川扯到院子里树下,瞟着他道:“看在你替我挣足了面子的份儿上,有什么事儿,说吧。”</p>
“下一节课就快开始了。”</p>
“夫子博学,我想问问业力、因果。”说罢,贺灵川又从储物戒取出一小盒杏仁酥送给她,一共只有四小块,姑娘小嘴都能一口一个。</p>
酥饼的颜色,意外地和满庭杏花很搭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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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我?”孙茯苓奇道,“你问这个作甚?”</p>
“修行者哪有不问的?”贺灵川理直气壮,“你看看眼下周边的环境,看看我上战场得造多少杀孽。”</p>
“嗯……”孙茯苓顺手拈起一块杏仁酥,眼睛就眯了起来,好吃!</p>
许实初能出任疏抿学宫的院长,自然博学多识。从前贺灵川大闹天宫之前,还找他推算星辰的变化,的确没有一丝错漏。</p>
“院长今天刚从希城回来,我带你去见他。”</p>
孙夫子的下一节课,只好委托其他夫子代劳。</p>
不过孙茯苓带他找到许实初办公的小院儿时,这位德高望重的院长正弯着腰卷着裤腿,在菜地里除草。</p>
“哦?”此时的贺灵川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小士兵,许实初和他总在官署的会议上碰面,彼此都不再陌生。许实初就指着檐下的石桌椅道,“稀客啊,坐!”</p>
贺灵川坐到石墎子上,看许实初把菜叶子上的蜗牛一指弹飞。</p>
“干点活儿,放松一下头脑。”许实初笑道,“你不在西摩岭练兵,跑来看我种地啊?”</p>
“你说,你说。”许实初继续拔草,也不把他当外人。</p>
“免不了,当然免不了。”许实初呵呵一笑,“业力这东西,当世很少有人能弄明白。我看过上古仙人留下来的讲注,说起因果循环、天理昭昭,连他们这些惊天动地的人物都要小心计较。”</p>
许实初拔出两棵婆婆丁:“虽是杂草,倒也能泡水喝。我问你——”</p>
贺灵川一回头,看见来人戴着面具,一袭红色轻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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