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谷，颖人领地。</p>
有几个外客过来买马，阿迅顺手就做成了这单买卖，往回走时下意识叹了口气。</p>
老爹离开前说，过几天就回来。</p>
但颖人等了一个多月，族长也没出现。</p>
不安的气氛开始在族中蔓延，阿迅极力安抚，但他的威望不足以服众，又要处理族中大小事务，经常忙到通宵都不合眼。</p>
现在他终于明白，父亲肩负的责任有多重大，坐在这个位置上是多么劳心劳力。</p>
这一日，爻国使者又来派发新任务。</p>
今回的任务很直接：</p>
劫杀。</p>
南方最近冒出一个意见领袖，经常周游各地，鼓吹各国携手，再去抵御爻人。</p>
使爻国使者的话来说，就是“妖言惑众”。</p>
但各国民众很吃这一套，总被他煽动得热血沸腾。</p>
此人在民间积累威望，被称作“国师”，也获得几国君主礼遇，听说在某一国王宫内，与国君深谈了三天三夜，可见深得君心。</p>
爻国当然不能坐视不理。</p>
“我王常说，谎言不能代替希望。”爻使以一贯傲慢的声线交代，“你们就为我王戳破这个虚假的希望！”</p>
爻国要求，这一起暗杀要伪装成流匪的劫杀。</p>
二叔一听，拍案大怒：“岂有此理。这等声望的人物，爻国怎么不自己动手，却要我们去杀？我们要真杀了他，从此在闪金平原都抬不起头来。不行，这事儿我们不干！”</p>
“你算老几？”爻使不阴不阳道，“颖族是你说了算？”</p>
二叔看了阿迅一眼，后者犹豫一下，上前道：“族长不在，现在是我说了算。我们不……”</p>
“我们可以接！”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但爻国要开出什么条件？”</p>
族长回来了。</p>
阿迅大喜：“阿爹！”</p>
二叔则是一怔：“你说什么？这么不要脸的任务，你也想接？”</p>
族长大步而来，肩背笔直得像一杆标枪。人未到，劲风先至，把二叔余下的话都压了回去。</p>
“那种人火中取栗、刀尖起舞，早晚要出事。”族长冷冷道，“我们不出手，别人也会干。爻国不会放任他不管。所以务实一点罢，我们助他求仁得仁，他助我们得偿所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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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句话，是对弟弟说的。</p>
阿迅的二叔想反驳，但兄长的目光如猛虎，好像要择人而噬，瞪得他手脚都有些发麻，一时竟说不出话。</p>
爻使立刻道：“七万石粮食。今年各地欠收，粮食很贵。”</p>
父亲出现后，阿迅就退了回去。</p>
“一开始是十四万两。”这笔账，阿迅还是很清楚的，“到现在已经是三十五万两了。”</p>
蒙蒙惊得嘴都合不拢：“哈？这、你没算错吗？”</p>
爻国一分钱都没给他们算错，但利息本身就是高！</p>
打仗的时候都是火烧P股，多高的利率都得借。</p>
“开战的两边，都得向它借钱吗？”</p>
颖人早被这笔沉重的债务，压得喘不过气。还不上钱了，就得替爻国干些见不得光，或者天怒人怨的勾当去抵债。</p>
那厢使者一听，惊得瞪大眼睛：“你疯了？”</p>
族长拉开腰间刀鞘，森寒的杀气直扑对面的爻国使者。</p>
“这事儿是你说了算？”族长一指门外，“滚回去传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