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蒙、蒙君恩宠！”陈太医赶紧道，“赏赐都还在，不敢乱用乱显摆。”</p>
原来是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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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还好，只是个梦。</p>
……</p>
摄魂镜立刻问他：“有收获吗？”</p>
“有的。昨晚梦魇潜入陈太医梦乡，套问出不少资料。最重要的是，他承认自己使用心灯医治二王子，并且此前还向浡王介绍了明灯草。”</p>
元力既是国力的反映，也是人心向背的标志。</p>
摄魂镜也问：“这个谁，为什么不把残卷给别人，偏偏给了陈太医？”</p>
如果能破解幕后人选择陈太医的原因，说不定就能窥伺其行事动机。</p>
摄魂镜奇道：“他自己都不知道，你能找着？”</p>
接下来，他就在勋城闲逛了两天，观察本地民生与风土人情。</p>
这天傍晚刚下完雨，董锐就回来了。</p>
贺灵川给他倒了杯热水：“你找到谁了？”</p>
“所以，你就有隐毒求解？”去烟花之地打探消息，一定要点头牌吗？“你和人家谈的到底是花月，还是花柳？”</p>
“我就是外地来的小小客商，哪能请得动柳太医大驾！幸好柳太医桃李遍南浡，几个亲传弟子就在勋城，其中混得最好的姓杨，也是醉月楼的常客，时常去那里应酬。他在勋城开了三家医馆，因为恩师的名气大，外加自己手底也有些本事，病人都慕名而去。这位杨馆长的坐诊费，可不便宜。”</p>
杨馆长能在勋城混得这么开，又能借柳太医亲传弟子的头衔行医，那么他跟柳太医的关系应该相当紧密。</p>
“那必须去。”董锐笑道，“我花了不少钱才见到杨馆长，见面就说手里有一大批珍贵药材要找长期买家。他本想撵我走，但看见我拿出来的四五味药材，马上就改主意了。”</p>
伶光一脸幽怨地看着他，董锐亮给人家的五百年人参，就是从它那里拿过来的。</p>
八面玲珑、满嘴跑火车这种事，通常是贺灵川或者吕秋纬的强项。</p>
伶光忍不住道：“我给你的醉心散，你用上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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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用了，放在他酒里了。”董锐向它一竖大拇指，“我一直到酒局尾声才给他用，免得他起疑。他一灌半杯就神志恍惚，有问必答。”</p>
“他醒来也不会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伶光道，“这东西没有副效用。”</p>
“柳太医这两天心情不好，太医丞无缘无故当着所有属下的面刁难他，狠狠把他骂了一通。”</p>
有那么个上司可真倒霉，幸好它的东家特别和善。</p>
锦盒是他送的，鸡头和鼠头是董锐搞来的。</p>
最了解陈太医的，一定是他的对头。</p>
“陈太医和柳太医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陈太医一看到钉子和草人，就脱口而出骂柳祺。</p>
“几个月前陈太医还只是侍医，当时的太医丞是王传义王太医，柳太医就是他的副手。”董锐转述杨馆长的原话，“因为二王子的病情不见好转，浡王对太医们很不满意，时常传唤王传义过去训斥一通，还杖责过其他太医。后来王传义又给二王子改了药方，这就让病人安定下来，还减少了发作次数。但副效用就是要时常沉睡，甚至不容易被叫醒。”</p>
贺灵川恍然：“原来，王传义就是被砍头的太医丞？”</p>
“镇定药物！”伶光突然插话，“二王子少发病，他们就少受责难。在无法根治的情况下，这是保守但好用的治疗方案。”</p>
“王传义被斩首后，柳太医怀疑这件事背后有个告密者，陈太医。”董锐接着道，“按理说，侍医没资格察看太医丞的药方子，但柳太医当场抓到陈太医偷看，还责罚过他。”</p>
“这货还真是不讨人喜欢。”王传义死后，众医官都明白，太医丞的位置烫p股，谁坐谁可能就得死。</p>
伶光表示不解：“我不明白，王传义在太医局人缘很好么？为什么众医官都恨上了陈太医？”</p>
给二王子的用药，能瞒过其他有资历的太医么？</p>
伶光明白了：“所以他们是一起的？”</p>
“但他们没料到，陈太医竟然能治好二王子的病，地位、前途都稳了。”董锐掰着指头算，“那不对呀，陈太医是半年前拿到的秘卷残页，为什么他不及时献上去？”</p>
陈太医的秘法到了太医丞那里，就是太医丞的功劳了。陈太医最后能分到多少，那就得看太医丞的良心了。</p>
“献给浡王，浡王也看不懂。专业的事还得交给专业的人，所以这方子还是会流到太医丞手里。太医丞说不行，浡王也不会用。”贺灵川笑道，“你看，最后陈太医也表不着功，还无端得罪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换作你是陈太医，手里有这么个必然可行的诊治方案，你会怎么办？”</p>
“他弄掉了太医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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