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连贺淳华都敬佩不已的人物，就此殒落，怎不令贺灵川满怀唏嘘？</p>
“鸢国的国运，真是到头了啊。”半年多前，他还替鸢国、替嗷嗷待哺的鸢国军队拉到嵘山一大笔贷款，粮饷都发下去了。按理说肚里有粮、手上稳当，怎么也不至于输得这么快，这么惨！</p>
“最后那仗到底是怎么打的？”</p>
李氏兄弟摇头：“我们不在前线，不太清楚，但听说北方前线其实原本打了几场胜仗，后面乘胜追击，不知怎地就被大司马打出一场大败，死了好多好多人。”</p>
贺灵川不解：“我见过赵盼将军的出击和调度，那是相当稳重了，怎会轻进敌人圈套？”</p>
赵盼一向以防守出名。</p>
更不用说柯继海那种经验丰富的老将，一年来不知跟大司马打了多少个来回，怎么突然就大败了？</p>
松阳府弟子面面相觑，也没有答案。</p>
“后来呢？”</p>
“大司马趁胜南下，一路进逼石桓和都城。”李明容道，“然后我们就接令出海了，不知后事。”</p>
贺灵川犹豫一下才问：“那么，南方的长宁将军贺淳华呢？”</p>
“啊……”李氏兄弟想了好久，“没听说他有什么动静。”</p>
“对，好像一直就在南方，没动地方吧。”</p>
说到这里，李氏兄弟忽然想起这位贺岛主也姓“贺”，莫不是跟长宁将军有什么渊源？</p>
当然，贺灵川不说，他们也不问，只是暗自嘀咕。</p>
其实这几个月来，贺灵川偶尔会想起贺淳华那一家子。</p>
贺淳华在盘龙沙漠第二次无功而返，应该受到了奈落天的责罚，但应该不至于有生命危险。毕竟像他这样手里有兵有权的代言人，哪个神明也不会乱杀。</p>
那么贺淳华一直按兵不动，坐视北方前线被击溃，又是什么意思呢？</p>
是要积攒实力么？毕竟柯、赵两位将军的遭遇已经证明，北方前线就像饕餮的大嘴，无论丢多少金银、粮饷、人命进去，都填不满啊。</p>
他所认识的贺淳华，不会把自己好不容易攒出来的力量往里填。</p>
现在北方国门已破，大司马长驱直入，剑指鸢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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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贺淳华这样有野心的人，又打算怎么做？</p>
贺灵川长长叹了口气，未来发生在鸢国的戏码，一定像个恐怖故事。</p>
毕竟松阳府弟子在旅途中的两个半月，鸢国的战争没有停歇。</p>
到了这时，贺灵川才很不好意思地想起，自己还没过问松阳府的近况。</p>
“侯爷早就不看好鸢国吧？”连贺灵川都觉得这个国家难觅出路，郦清歌那样精明的商人又怎么不知道未雨绸缪、转移产业？</p>
李明容默然，而后道：“四年间，侯爷前后几次向王廷捐赠物资，价值也超过二百万了。”</p>
李明扬也道：“幸好松阳府也是贝迦的官商，资金和人脉又都在国外，否则早被鸢王廷给接收充公了。”</p>
“罢了，那都是旧事纷扰，再与我们无关！”他心中一叹，举杯祝酒，“来，祝松阳府在这片新的土地上开枝散叶、发展壮大！”</p>
酒后，松阳府门人各回客房休息。他们远道而来，舟行劳顿，正需要洗去风尘、休养元气。</p>
“暗中”的意思，就是避开其他人，哪怕是其他松阳府门人也不能知晓。</p>
这只是一枚银戒，颜色有点黯淡，款式也特别简单，就一个小银圈，没有任何凿饰。但贺灵川接在手里，探入神念，却一下子动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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