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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双方又详细协商龙脊岛西南端的阴虺住地边界，并留下了待补充的协议条款。</p>
天恪宝卷的上一份协议，只要双方都愿意抹去自己的签押，可以就地作废。</p>
贺灵川就在这张金卷上，逐条逐字记录新的协议。</p>
到了这一步，贺灵川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正色对阴虺之王道：“合作愉快！”</p>
任谁领地被侵占，还要被迫签定不平等条约，心情都不会好的。</p>
仅从这点来说，它不仅不吃亏，反而因祸得福，拿到比平时更多几倍的煞气。</p>
先把阴虺一族往死里敲打，把它们的傲气和轻蔑都敲干净，不得不向他低头，然后再来谈条件。</p>
一项协议能够长期有效地执行下去，靠的不是威逼利诱，而是互惠互利。</p>
收好金卷，贺灵川才有心思问别的：“你身后的骨链是怎么回事？”</p>
“难怪这骨链不会被阴煞之气腐蚀。”这厮说得好听，其实就是被囚禁了吧？他安慰道，“你也算因祸得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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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你还活着。再说你们阴虺本来就不能见天日吧？”</p>
“你的其他族人呢？”</p>
贺灵川又道：“给我个保持联系的信物，你也不想我老是跑到天坑找你吧？”</p>
茏灏从身上拔出一片鳞甲扔给他：“拿去。距离龙脊岛五百里之内，你只要摩挲鳞片三次，就能与我对话。”</p>
黑漆漆一块，表面粗糙，还有一圈又一圈突出的细纹。</p>
茏灏深深看他一眼，转身游下石台，转眼消失在黑暗中。</p>
他与朱大娘一起爬出天坑，依旧有一头阴虺候在坑口，领他们返程。</p>
“为什么要给阴虺留活路，你真信上天有好生之德？”</p>
为什么他还要冒险找阴虺之王谈判，为什么要给这些怪物划地而居？</p>
他已经收起宝卷，不虞引路的阴虺能听懂他们对话。</p>
“我知道。但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震慑。”贺灵川徐徐道，“阴虺在这里兴风作浪多年，百列和刀锋港的官民、海盗，多年来都对它们畏惧有加。这种心理，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消除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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