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龙城独伫荒原，与贝迦遥相眺望，又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贝迦为何盯上盘龙城？”</p>
钟胜光苦笑：“这几百年来，贝迦四处煽风点火、制造动乱，给众神收集魇气，难道这些国家都惹到它了？”</p>
鹿洵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灵山的态度向来审慎，长老们也都老了……”所以相对保守。</p>
钟胜光即道：“对于天神，要胜之必先知之，我相信灵山仍然保留与天神的……观察渠道。弥天可是正神，便是留着这么一个可靠的消息来源，又有什么不好？”</p>
他就差明说，灵山与天神之间也不是完全断联。</p>
敌对双方互相揣摩、互相研究、互相渗透，才是常态嘛。</p>
鹿洵笑了几声，这话不好接啊。这位钟大人名不虚传，竟然先指灵山与天神有关联，后面又说灵山勾搭的小神不怎么可靠，不如换个正神合作。</p>
“我今趟前来，就想与君一席谈，想亲眼见识盘龙城军。这里的人们坚韧不屈，我很佩服，希望盘龙能与百列建交，日后常来常往。”鹿洵用力咳了一声，“眼见为实，我今趟回去也一定全力替钟兄争取。”</p>
灵山虽然还没接纳盘龙城，但百列人愿意先与它建交。</p>
“一定”、“全力”，让钟胜光能感受到对方的诚意，他转身取了两盏茶水。</p>
“固所愿也。以茶代酒，敬友邦睦邻，来！”</p>
双方举杯，一饮而尽，都是哈哈一笑。</p>
又聊好一会儿，鹿洵很想见识本地风土人情。于是钟胜光唤来温道伦，让他陪着贵客到城内游逛一番。</p>
……</p>
贺灵川没有同去，因为钟胜光在送客出署后，转头就对他道：</p>
“跟我来。”</p>
贺灵川暗暗吸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p>
两人还是回到会议小厅。</p>
钟胜光道：“方才遭遇伏山烈的过程，你细说一遍。”</p>
贺灵川平实叙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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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胜光听得十分认真，端茶喝了一口：“伏山烈着急了，才会以身犯险。说明你对泷川的施策有效，阻碍了贝迦的计划。”</p>
“幸好鹿先生没有受伤，否则今后与灵山交流更加困难。”钟胜光叹了口气，“泷川匪患的处理，好就好在你们及时发现贝迦插手，否则他们暗中潜伏、慢慢壮大，日后就更难对付。”</p>
怕的是不见光的暗处，有恶祟滋长。</p>
他刚上任玉衡城统领，与温道伦交谈，就发现他的确是这样的思路。</p>
盘龙城和温道伦虽知泷川商路的重要性，但也只是打算定期扫荡水匪，使之莫要猖獗。</p>
于是在贝迦的暗中加持下，这点癣疥最终变成了不治之症。</p>
钟胜光又问他：“你看，伏山烈是不是得知鹿先生来访，才专门伏击？”</p>
“并且伏山烈一露面就直冲我来了。他想杀的人不是鹿先生，而是我。”这一点，他相当肯定。</p>
钟胜光轻呼一口气：“伏山烈真是个麻烦。”</p>
“灵山的仙人如果不出山不露面，各种事务就由长老会决定。鹿氏一门乃有据可查的仙人后裔，灵山自然高看他们几眼。鹿先生在长老会下属的定察院，又与东星长老有交情，很受信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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