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灵川抓出来一看，赫然是一支铜管，上面嵌着宝石，管子顶端还镂刻一头矮胖的怪兽。</p>
管子里面，有澹澹的红雾氤氲。</p>
刑龙柱。</p>
而且是红将军版的。</p>
他曾亲眼见到红将军拿出一支样品，交给钟胜光和邵坚观看。</p>
这种刑龙柱的材质，比他用具罗树枝和琉璃胡乱拼凑起来的，更显档次。</p>
当然，容量或许也不一样。</p>
他的粗制滥造版，容量远不及正版，他已经交给了释难神。</p>
但眼前这一支，却是哪里来的呢？</p>
贺灵川拍拍俘虏的脸： “别哼哼了，这东西你从哪里搞来的？”</p>
俘虏还因腿伤而痛呼，没答上。</p>
贺灵川呼出一口气，卡察一声把他肩关节拗脱臼。</p>
“啊——”俘虏又一次大叫，两眼翻白。</p>
贺灵川真担心他昏死过去，自己还得费劲儿把他叫醒。</p>
好在这厮神经还挺粗，下一秒就是边喘气边求饶。</p>
他终于识得贺灵川的厉害了。</p>
“哪来的？”贺灵川晃了晃刑龙柱， “别让我问第三遍。”</p>
“吾、吾神赐予。”这人嗑嗑巴巴， “让我在战场上超渡亡魂！”</p>
“超渡？”贺灵川挑了挑眉。他随贺淳华行军经过新煌镇时，也逮到过霜叶国师的侍徒。那人也是拿着刑龙柱收集魔气，也说是自己要收集魔气超渡亡魂。</p>
只不过那名侍徒自己对这说法都深信不疑，眼前的俘虏却明显搪塞。</p>
超渡亡魂是有瘾吗，还要赶个最新鲜的战场？</p>
“你侍奉哪一位神明？”</p>
这人支吾半天，眼神闪烁： “百、百战天神！”</p>
孙茯苓已经走到边上，这时就伸足轻踢他一下： “撒谎。”</p>
力道很小，但震到这人伤处，痛得他哎呀一声。</p>
贺灵川抬头： “你怎知道他撒谎？”</p>
“我的学生撒谎，也是这般眼神。”孙茯苓轻哼一声， “想骗我说，作业簿子在贼军攻城时被烧了。”</p>
她又补充道： “簿子很贵，每人每年才能拿到一本。”</p>
“……被什么烧了？”这借口就离谱，跟他的有一批。</p>
“贼军的火失啊。”孙茯苓下巴朝俘虏一点， “神情与他如出一辙。”</p>
贺灵川打量着俘虏： “你另一条腿是不是也不想要了？”</p>
这人连连摆手： “要要，求您大人大量！”</p>
“你供奉的神明？”</p>
这人咽了下口水： “我供奉的是毕碌神！”</p>
毕碌！</p>
贺灵川那一点笑意立刻无影无踪。</p>
毕碌就是奈落天！</p>
释难神已经告诉过他，奈落天成为正神之前的名号，就是毕碌！</p>
难怪弥天和红将军都没听说过奈落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