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依的各种语言能力比范宁强了不少,有更多的信息交换补充进来。
范宁说出他对那起隐秘事件的个人猜测,关于“密特拉”的结社组织,以及他们关于“期以进入、占有或屈服于辉光”的那个宏图计划。
“但看这里.琼的家族祖辈不仅对这个计划持悲观态度,他对于自己能否在这场纷争的‘夹缝中求生’,也持悲观态度。”
若依翻阅着这边新找出的几封书信,用以书写它们的皮卷很特殊,好像不像自己在现实中看到的任何一种材质,若依甚至觉得它们是后来从“梦中”掉落出来的。
“这位蠕虫学家意识到《天启秘境》的危险性,并致信勃列日涅夫建议停止研究他曾经设想过一个‘分割钥匙’的方法,能够致使斯克里亚宾的《天启秘境》失效!在那一代的苏联高层未予采信后,他只得将这个方法交到了后人手上,嗯.他和他的后人应该就是密特拉教中的某些派系成员,计划借此办法对付‘异端’!所谓‘异端’,即另一拨追随作曲家斯克里亚宾的理念、被称为‘蛇派’的人!”
异端?.蛇派?.范宁思考着这其中的关键细节。
三个派系对“构建道途”的理解各不相同,都是自称原教旨,称别的派系为异端。
而当初范辰巽所参加的委托,主题是“致敬斯克里亚宾的活动”,这说明,这拨登山遇难者是属于密特拉教中的“蛇派”!或者说,至少明面上多数是“蛇派”!
实际上,肯定还有人不是,有另外两个派系隐藏身份混杂其中,试图反乱拨正、阻挠“蛇派”计划。
此外应该还有少数其他人,此前根本连“密特拉”是什么都不知道,是被补充招募过来的辅助人物,纯属被卷入者。
以上大概是登山遇难者的真实成份构成。
“至于蠕虫学家提出的,这个‘分割钥匙致使《天启秘境》失效’的具体实现方法”
若依又揭开一页。
“方法是:把这部蕴含‘终末之秘’的危险作品进行拆分,让其中最为核心的要素——‘音乐’与‘文本’——互相分离又互为悖论成为,‘悖论的古董’?在后续的历史长河中,由它们的守护者带着其互相飘远?”
她也读到了一些不明就里的词汇。
“不过,这位蠕虫学家认为,斯克里亚宾还有其他的回归手段。”她继续翻阅道,“即便按自己这个方法‘拆分了钥匙’,也不能保证‘在每一重时空中都抗住嫁接与污染’,因为‘在后世将出现蛇与蛇的使徒’!”
后世?.范宁也皱起眉头。什么算是后世?现在的时候算吗?看起来都已经是这些人遇难之后了。
这么想着,范宁甚至感到不自信起来,这场雪崩把整个世界带去了奇怪的状态,他觉得自己甚至都判断不出,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而且蛇与蛇的使徒”范宁喃喃自语。
“嗯,这是蠕虫学家从神谕中解读出的预言。”若依点点头,“这个人的态度的确从各个方面来说都很悲观,比如他甚至还认为,‘时至今日来看,太阳的宏图可能是存在缺陷的’。”
“蠕虫学家警告,‘蛇和蛇的使徒’失去对钥匙的控制后,为在后世重新拾起,必会设法促成这一对分离的‘悖论的古董’重新聚合.他们将施以各种影响,使它们的守护者能够产生交集,成为同伴、挚友、恋人,每一重时空均存在不同的可能性.”
“为了尽可能降低这种聚合的风险,蠕虫学家建议,《天启秘境》的拆分必须‘深奥’、‘稳固’且‘千头万绪’,最好是以偏向西方的语汇来分离‘音乐要素’,而‘文本要素’则以东方的思想来承载.以他对语言学的理解,他猜测在东方,中文这一语种更加具备‘抵抗扭曲和崩坏’的潜质嗯,这里插叙提到,寻找一位‘既通晓西方艺术语汇又深刻理解东方文明’的后世代言人来合作,是难而关键的问题,可选择的范围被‘蛇派’的召集雇佣对象给框死了”
“总之,如此,秘密结社中那些反‘蛇派’的人,在今年上半年的那场登山艺术活动中,应该达成过一系列临时性的分工协议他们参照蠕虫学家留给后人的这个方法,将《天启秘境》中拆分出来的‘西方音乐要素’.命名为.命名为?”
若依读着读着,忽然不知怎么语速放慢下来,脸色煞白一片!
“怎么了?”
在对面认真听着的范宁,忽然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他们将拆分出来的‘西方音乐要素’,命名为.”若依胸膛明显起伏起来,“.《少年的魔号》。”
“而‘东方文本要素’,被命名为《东方之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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