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宝文不是高凡这样的穿越者,作为这个年代的一名企业领导,他对于“外宾”二字还是有一些敬畏的。现在谭建军成为了外宾的代理人,殷宝文也就不便对他太过苛刻了。
有句话是乍说的,叫做打狗还要看主人。
作为厂长助理,谭建军是有权参加厂务办公会的。按照鲍勃与高凡商量的原则,厂务会上的有关决策也要及时反馈给鲍勃,所以谭建军肯定是有资格参加厂务会的。
初次参加厂务会的谭建军,有一种春风得意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是在美国接受过培训的,懂得很多美国的企业管理知识,见识肯定要比殷宝文这样的土鳖厂长强得多。
于是,在大家讨论生产经营管理的时候,他便忍不住要发表一些自己的见解了,三句话里倒有两句要带上“人家美国”这样的修饰语,把一干厂领导和中层干部都给整懵了。
“这厮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他说的话和我们正在讨论的问题挨得上吗?”
“这厮不会是代表美国人来砸场子的吧?”
这是会场上众人窃窃私语的话,却没有人敢于出来制止他,或者是跟他理论一番。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他是外宾的代理人,但至少知道他曾经去美国接受过培训,这使得他天然地带上了几分光环。
殷宝文也有些吃不准,不知道谭建军的话是代表他自己,还是代表鲍勃,于是也只能打打圆场,草草地结束了会议。
厂务会结束,殷宝文第一时间就给高凡通了电话,向他说起此事,小心翼翼地询问自己未来应当如何处理与谭建军的关系。
高凡当时正好就在沧塘,闻讯便找了个车赶到延秀去了。到了维生素厂,他先去了殷宝文的办公室,同时让人到隔壁的厂长助理办公室把谭建军喊过来。
谭建军进来后,高凡先是很温和地问了他在美国培训的情况,以及鲍勃身体好坏之类的无聊问题,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
“小谭啊,任命你为维生素厂的厂长助理这件事,是我和鲍勃商量决定的。关于你的工作职责,我要向你交代一下。你的工作,就是当好鲍勃的耳目,对维生素厂的生产经营活动享有规定范围内的知情权。除此之外的事情,你就没必要操心了。”
“什么意思?”谭建军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高凡道:“很简单,耳目的意思就是你可以听,也可以看,但不需要你说什么,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厂里如何进行经营决策,与你无关。”
谭建军这才明白高凡的意思,他结结巴巴地争辩道:“可是,我回国之前,鲍勃先生交代我……”
高凡把眼一瞪:“鲍勃能交代你什么?就算是鲍勃自己来了,对于维生素厂的经营,他也只有知情权。敢多说一句废话,我立马把他轰出会议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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